故事|挖天麻的女人,生怕弄伤了那个雄壮的活物

2018-04-26
核心提示: 莽莽乌蒙,山高谷深,唯有这一处叫小草坝的地方,山势缓和。群峰环伺之中,方圆十数里的高原盆地里,丘陵密布,状如仰乳。远远望见一座窝棚,匍伏在山梁上,背后是辽远的蓝天,周围是五百亩向阳的坡地。一群外地人,翻山越岭而来。

  

  

  文字|傅舰军  摄影|傅舰军  麽麽茶

  莽莽乌蒙,山高谷深,唯有这一处叫小草坝的地方,山势缓和。

  群峰环伺之中,方圆十数里的高原盆地里,丘陵密布,状如仰乳。

  远远望见一座窝棚,匍伏在山梁上,背后是辽远的蓝天,周围是五百亩向阳的坡地。

  一群外地人,翻山越岭而来。

  

  在窝棚与来人之间,一只黑狗邀了黄狗,摆开架势,发起进攻。

  只见那黑狗退后五米,猛冲过来,在离人三米处停住,露出獠牙;与人对峙片刻,掉头退后五米,以更加凶猛的声势冲过来,在离人三米处准确地停住;如此反复不下二十次。

  那黄狗站在高处,伸直脖子,向天而吼。

  

  

  

  来人站住了,故作镇定,一边用余光看住黑狗,一边用手机通知守麻人,两腿打颤,嘴里说得云淡风轻:今天这狗有点凶啊。

  远远地,听见主人呼唤,黑狗立马停止了冲锋,换了一副嘴脸,朝着主人的方向摇头摆尾,叫声含糊;五六只小狗突然从狗窝里跑出来,和母亲一起迎接主人;黄狗却掉头进了窝棚。

  原来是刚生了一窝狗崽子,难怪如此拼命地守护。

  主人赶来,一场人狗冲突立刻消弭,窝棚前洋溢起祥和的气氛。

  

  山上还有未融化的冰。

  那白的藤条,直如细竹,不知何物。

  秋色所剩无几。

  山下有雾。

  村庄隐约可见。

  蓝天上有薄云,天空通透。

  

  

  

  

  山坡上,厚厚的腐殖层下,埋着裸身的天麻。

  女人戴了红手套,跪在地上,轻轻地,慢慢地,从黑土里扒出天麻;用指肚揩去泥土,嘬起嘴,不住地吹气,百般抚弄,极尽呵护,生怕弄伤了那个雄壮的活物。

  狗不叫了。

  高山静寂。

  天空澄明。

  来人肃立。

  白雾漫过山梁,如一帘素纱,掩在眼前。

  


  

  〖傅舰军,湖南湘乡人,豆瓣阅读签约作者,著有《痒死我了——大厂小镇往事录》。〗

汉森制药供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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